别再嗑了

一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总是在当攻粉

【00Q】Almost Lover(PartⅠ)

*背景基于幽灵党后,关于Bond和Q各自的心情历程,最终发现属于自己的归宿只应该是彼此。


1.

Bond开走了那辆车,拥挤的军需部因为那个突兀的空缺竟显得有些空荡。
007特工的辞呈停留在军需官点亮复熄灭的笔电屏幕上,档案照片上Bond略显年轻的面孔带着熟悉的笑容。

Q盯着页面良久,仿佛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最终点击了右上角那个红色的叉号。

他又想起那天的Bond,那个终于决定结束自己特工生涯的男人,想起他和Madeleine劫后余生的拥抱。
Q没有说什么,只是将Q10杯中剩余的深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军需部基地,回荡的永远只会是他自己的声音。



2.

当一周内第四次在正常时间结束工作后,Q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切是多么的久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被打上过去式的特工早已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的生活。

Q决定避开令人厌倦的处于高峰期的伦敦地铁。
他鬼使神差地买来一小块面包,喂给街心公园中不停踱步的鸽子。
军需官忽然想起,某个特工刚从外勤归来的午后,自己被哄骗出了办公室,在街心公园,他们消磨了大半天的时光。

他还可以想起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来自孩子们手中棉花糖的香甜。也忘不掉Bond眼中那抹望不穿的蔚蓝。
就像此刻的天空。

华灯初上的时分,Q把身上所有的零钱都投进了身边的公共电话。他犹豫着,最后又孤注一掷般拨通了特工的私人电话。

漫长的忙音后,是转接到语音信箱的提示。他就那样久久伫立着,未曾开口说出一个字。
耳边只是初秋时节吹过伦敦的晚风,傍晚时分下起的小雨拍打在电话亭的玻璃,氤氲出雾气。

当电话挂断,再次陷入忙音,Q推开门走入了那片雨。楼房的棱角在夜晚却显得明晰,好似切割着霓虹灯的光亮与黑夜。
他想,Bond会知道这一通突兀的来电究竟来自于哪个至始也不愿开口的人。
毕竟这个号码也是他们似曾亲密的一点支离破碎的证据。



3.

Bond是在旅程还未结束时Madeleine分别的。
似曾相识的决定如今又显得草率而突兀。
当年的他未曾走入太深,但如今,走入过黑暗在其中长久独行的人也许不会再习惯逐渐步入光明的生活。

好在Madeleine也不是那种需要依附的女人。
他们在机场分享了最后一个贴面的亲吻,在登机口挥手道别。
Madeleine回到从前在奥地利的诊所,而Bond又回到一个人。

就像这些年来似乎从未有人在他的生命中长久地停留。

他又一次来到那些曾经到达过的国家城市,只是不再身负任务。就像一个普通的旅人,在每一处驻足、停留。
Bond依旧不会拒绝迷人女士的邀约。
一杯酒,一个美妙闪亮的夜晚,然后在清晨时刻分别,成为彼此生命的过客,各自归于散沙般的人海。

然而,在某个独自一人的夜晚,Bond陷入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梦境。
那是多年前的场景。
在梦中,国家美术馆,又一次他对上了那双灰绿的眼眸。

Bond在异国他乡的夜晚点亮了许久未使用的手机的屏幕,听到了那条始终不发一言的电话留言。



4.

当特工的离开渐渐淡出了MI6员工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人们习惯了新任007年轻的面孔。
良好的装备归还率,中规中矩的言语,更为内敛的行事风格,Q似乎快要习惯了这种再无波澜的内勤生活。

某天,他听到Eve小声抱怨着越来越年轻的MI6让自己显得像一个老女人,Q忽然想起了那个不再年轻的人特工——那个从未走出自己内心的影子。
他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嘲讽了特工的龙钟,Bond也质疑着他的年轻。
他想起Skyfall事件中Bond带着M夫人回到天幕庄园,“回到过去,回到我们风光的年代。”,耳机电波传递着特工低沉的伦敦口音,带着历经岁月的沧桑,与不容置疑的骄傲。

Q的确想念那些属于Bond的年月。
那些他曾赌上自己的工作为特工扯下的谎,那些任务中用耳机传递的戏谑与调笑,那些早已模糊在暧昧边缘的言语。

Q擅长编写代码,擅长设计出精良的装备武器,却不甚了解人与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后来,他用了许久去确定自己对Bond的感觉——这大概是Q拥有过的最近乎爱情的情感。



5.

Bond的旅程悠闲而漫长。
有时他在同一个小镇待上几个月的时间,在酒吧里和男人们豪放地举杯共饮啤酒,也会在午后时分陪孩子们玩他们喜欢的游戏。
也曾有羞涩的姑娘红着脸颊向他表露心意,Bond只是带着他惯有的,游刃有余的笑容,在她们的手背落下一吻,绅士且满含歉意。
他不适合被付之真心。
又或许他的真心早已付之他人。

Bond是在那些如水般缓慢流淌的日子中意识到的。
在这么多年后,他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或许是爱着一个人的。
他在看见蓝绿的湖水时会想起他的军需官的眼镜,他嗅见女士颈侧的有着佛手柑前调的香水,想起那个被伯爵茶的温暖气息包裹的年轻人。

那些名为“Q”的碎片在这些年月中温柔地填补了Bond心上的千疮百孔,又犹如日复一日落入杯中的水滴——
当他终于发觉之时,自己的杯盏早已满溢。



6.

时间的齿轮碾过日月星辰,伦敦的四季依旧更替,不变的只是那一场场雨。
和Bond有关的痕迹早已变得极浅极淡,甚至在清晨时分尚未完全清醒时,Q会怀疑他是否只是前夜的梦中自己臆想出的人物。

他想,Bond像是一个无法被取代的过客,如同一阵缱绻的风,从分秒间的缝隙吹过那段有些遥远的人生。

偶尔,Q会想起他和特工相处时零碎的片段。
他想起Bond欺身上前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温热的吐息掠过肌肤,亲密得近乎一个亲吻。
他想起自己佯装阻止Bond拿走研发中的装备,他的指尖碰触了特工的手掌,感觉异样却温存。
他想起Bond第一次踏进自己的公寓时,两只猫咪对他的闯入不满地“呼噜”叫着的样子。
他想起Bond在说“Q”这个字母时,故意拖长的尾音。

但Q发誓这些想念来得偶尔,比如每一次他的指尖敲下一串代码中最后一个字符的时刻。
他在开始新的生活。

MI6总部旁边开了新的咖啡馆,Q是那里的常客。他没有拒绝前台那个女孩子的邀请。
他们在不同的小餐馆有过约会,也许两次,也许三次,Q已经记不清那些具体的细节。
他只记得最后一次的见面,女孩在分别时冲他眨了眨眼。
“我很喜欢你,”她说,“但我想你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个人,不是吗?”

她没有等Q开口,便走入了穿越十字路口的人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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